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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7章甘心情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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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7章 甘心情願

“言心,誰讓你來的?”

是質問,只是淡淡的語氣。

言心冷艷的眸,微瞇了瞇:

“阿騰,你昏迷不醒,肖助理束手無策,便給我打了電話,我趕到時,你已經沒意識了,全身都在抽搐,如果不是我來得及時,你恐怕已經……”

不在人世了。

後面的話言心沒有說,女人語氣把握的很好,沒有慌亂,卻透著淡淡的悲傷與心疼。

厲騰好想說,就算自己真死了,他也不希望她來。

這麽多天,他一直強撐著,即便心口再疼,他也沒有給言心打個電話。

屏幕上的號碼,言心盡收眼底,號碼沒存人名,可見男人爛熟於心,言心心裏難受得慌。

她也很清楚,這段時間,厲騰為什麽一直不願意給她打電話,即便是身體出了異樣。

縱然是痛死,他也寧願默默承受,不過是為了顧忌顧念罷了。

這樣的厲騰,言心心疼極了,她不自禁問:

“你就那麽在意她?”

在意到寧願為了她,可以犧牲性命?

她到底哪裏不好?論相貌,她自認為不顧念,不甘心似一把火,在言心心裏熊熊燃燒,她憤怒地問出來:

“阿騰,她的心裏沒有你,如果有你,她不會一走就是五年。”

厲騰不想說五年前的事,又不想讓言心誤會:

“五年的事,不能全怪她,我也有錯。”

言心扯唇笑,笑得無奈又心酸:

“你的錯,就在於放她自由,你給了她五年的時間,五年後,她的心裏依然沒有你,除了江白然,她不可能喜歡任何人,我聽說,她與江白然好了那麽多年,不可能……”

言心想說什麽,厲騰了然於心,他的眼角漸漸凝結了冰霜:

“言心,如果沒事,就請你離開,我現在,不需要你了,今後,你都不要再來我這兒。”

被人驅趕,還是被自己所愛的男人驅趕,是件很丟人的事。

言心似乎也不想糾纏,識趣道:

“行,你吃了藥,我就離開,從此,再不來打擾你。”

都說愛一個人的最高境界,便是成全。

言心拿了藥出去兌,兌好開水後,把藥碗捧了進來:

“這個藥,能壓抑你心裏的狂躁,她走了五年,你抑郁了五年,阿騰,她不心疼你,我心疼啊。”

說著,言心就要落下淚來。

而厲騰絲毫不領情,他僵坐在床上,面色透著淡淡的病態白。

靈魂似乎早已不在軀殼裏。

見男人遲遲不接藥碗,言心抹掉眼角的淚,抿了下唇瓣,出聲:

“阿騰,你不為別人想,也得為自己想,愛情當不了飯吃,如果你不再了,顧念她馬上就會與江白然,或者,不是江白然以外的男人結婚。”

許是言心的話,戳痛了厲騰敏感的神經。

他覺得女人的話不無道理。

伸手接過碗,一口喝完了碗裏的藥。

言心見了,臉上溢出漂亮的笑花,她拿回碗,輕聲說:

“你好好睡一覺,雖然你醒過來了,但是,你的精神還不太好,暴躁的情緒,隨時可以來,時予與團團還很小,你也不想讓他們知道有個猙獰的爹地吧。”

這句話,直戳厲騰心窩。

男人竟然聽話地靠向了床背,閉目養著神,言心識趣地退走,離開前,她細聲說:

“以後,我不會再來,你有需要,就讓肖辰給我打電話,我會把藥配給他。”

房間安靜下來,落針可聞。

厲騰坐在床上,一動不動,像個活死人。

退出房間的言心給肖辰打電話:

“肖助理,阿騰還需要一味草藥,麻煩你去藥店為他取來。”

結束通話,言心又去廚房找玉嬸。

“玉嬸,你早上說,你家孩子臨近高考,我剛剛給阿騰說了,他說你實在忙,可以回家住兩天,順便給你兒子做飯,這邊有我照顧,你不用擔心。”

玉嬸最近牽掛著自己的兒子,見厲騰同意,喜出望外,她笑臉盈盈地摘了圍裙,收拾了好行李,正想去厲騰說一聲,言心攔住了她:

“玉嬸,阿騰才剛醒,身體很虛,就別去打擾他了,我會給你講的。”

玉嬸臨走時,還極少放心瞥了眼那道緊閉的門扉。

最終,因擔憂自己的兒子,擡步走了。

玉嬸剛走,言心又去了次臥,次臥的大床上,被子卷成大花卷,房間裏,沒有看到薄時予的身影。

言心裏裏外外,樓上樓下找了個遍,也沒找到孩子。

她怕厲騰藥性發作,不敢再逗留,直接回到主臥門口,遲遲不見裏面有動靜,言心拿耳朵貼在門板上,仔細聆聽著。

終於,裏面有細碎的聲音傳來,言心心裏一喜,打開門把,她似幽靈一樣鉆進去,便看到坐在床上的厲騰,低垂著頭,能清晰看到他額角鼓動的青筋,哪怕是隔著衣服,也能看到鼓起的塊塊肌肉,那肌肉分布均勻,看得言心目瞪口呆,喉間有唾液分泌。

處在極度痛苦裏,意識到有人進來,厲騰下意識揚眸,猩紅的眸子,掃到向他逼近的女人身影時,厲騰怒喝:

“出去。”

女人去而覆返,而他身體裏,像是有萬條毒蟲在爬咬,那痛苦比抑郁難受千倍。

渾身的熱燙,讓他意識到了剛剛喝下的不是治抑郁的藥,而是春情。

言心並不理他,直直走過來,甚至解開紐扣,脫去的外套,隨手扔在了地上:

“阿騰,我知道你現在很需要我,所以,我沒並有離開,一直在門口等你,阿騰。”

言心白嫩的蓮臂擡起,想圈住男人的脖子,被男人一耳光甩了過來。

響聲清脆響亮,雪白的粉頰,印現清晰指印,言心也不惱,她沒臉沒皮地撲過來,狠狠抱住了男人強壯的身體。

她知道,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,錯過今天的機會,她就會錯過自己一生的幸福。

厲騰沈睡這麽久,才剛醒來,渾身沒什麽力氣。

他剝著腰間纏上來的兩條女人手臂,牙齒咬得咕咕晌:

“言心,即便是發生了什麽,我也不會負責。”

言心搖頭,聲音帶著緊張,更有激動:

“阿騰,我愛你,我不在乎,我做夢都想擁有你。”

言心捧住自己夢寐以求的臉,你失去理智般,瘋狂啃咬著,厲騰氣息上湧,他用盡渾身力氣,推開身上的女人。

女人猝不防及,摔倒在地,這並沒有撲滅她瘋狂的希望,她爬起來,又勇猛地撲了過去。

厲騰撐起身,搖搖欲墜往外走。

言心追了過去,兩人開始在門後糾纏。

‘啪啪啪啪’,連續四個耳光,響徹房間,言心被打趴在地,耳朵嗡嗡作響,聽不見任何聲音。

厲騰打開大門,跌跌撞撞走了出去。

薄時予不知從哪兒鉆了出來,見老爹走路姿勢不對,面色又泛著不正常紅暈,重要的是,他看到了老爹淩亂的襯衫,及頭發,耳背後的口紅印,與追出來的言心如出一轍。

不用說,這個瘋女人想強*他老爹。

薄時予氣壞了,伸出小短腿,言心一心想追前面的男人,絲毫不察面臨的危險,腳剛擡起,狠狠一絆,整個人就跌了下去,摔了個四仰八叉,挺狼狽的。

言心再接再勵,血紅的眸子瞪了薄時予一眼,又想追上去,薄時予拽住了她雙手,將她推向墻壁,腦袋撞了墻壁,言心眼冒金星,痛苦叫了聲,發出野獸般的狂吼:

“薄時予,你是不是想找死?”

薄時予皮笑肉不笑,小短腿踹向女人,一腳比一腳狠,一腳比一腳快。

言心是個弱女子,哪受得了這般對待。

她抱著腿,嗷嗷大叫,怒罵出聲:

“你這個壞孩子,就知道欺負我?”

薄時予爬上沙發,伸手薅住了言心一縷發絲,兇狠拉扯,言心熬不住痛,雙手護住頭部,薄時予順勢將女人扯過來,將她的頭按壓到了沙發上,然後,開始野蠻地擠壓,打得言心哭爹叫娘,跪地求饒。

薄時予還不解恨,拿了根皮帶出來,綁住了言心的雙手,高舉過頭頂,將皮帶拴在了椅子上。

從兜裏摸出一把刀子,刀尖在女人白皙的臉上,顛過來劃過去,刀尖輕輕掠過臉頰,又在她嘴角處收了尾。

女人嚇得面色慘白,哆嗦著:

“時予,你的刀子劃破了阿姨的臉,阿姨就要破相了,時予,好歹阿姨也照顧了你這麽久,沒有功勞,也有苦勞。”

言心打感情牌,薄時予並不買債。

“少給我說這些,你個狐貍精,在你支走玉嬸時,我就知道了你沒憋什麽好屁。”

原來,言心從主臥出來,給肖辰打電話時,在保衛室打游戲,打哈欠的薄時予就瞄上了她。

見她先給肖辰打了個電話,又支走玉嬸,後來又去他臣室找他,薄時予就知道女人接下來要做什麽了。

她竟然敢給他爹地下春情。

吃了熊心豹子膽。

即然言心想離間他爹地媽咪,那麽,他也不會輕易饒了她。

薄時予手上的刀子,像玩轉的魔法,不停變換,刀鋒在言心眼裏的寒光閃閃,言心眼睛都看花了,感覺那刀尖越來越猙獰,似乎就要插進自己的心臟。

言心嚇得翻白眼,就那樣暈過去。

見言心真暈過去了,不是假裝的,薄時予才拿手機打電話:

“餵,媽咪。”

那頭的顧念在辦公室看圖紙,她沒存薄時予的號,接了電話,聽到兒子熟悉的聲音,顧念心情大好:

“怎麽了?想媽咪了?”

薄時予長話短說:

“媽咪,爹地被狐貍精下了春情,你快去救他。”

春情?

顧念眉眼一跳:

“他被誰下了春情?”

“時予,大人的事,你不要管,好不好?”

皇帝不急,急死太監。

“媽咪,爹地才剛醒過來,身體很虛,他跑出去了,我把狐貍精綁了,你最後現在出去找他,不然,你就沒老公了。”

薄時予的話,帶著濃烈的警告。

顧念眉眼跳了跳。

結束通話後,她感覺自己渾身都不對勁,心裏那股郁悶的情緒,更是像山洪要爆發一樣。

心口抽緊。

約莫十分來鐘後,電話響了。

拿起手機一看,是厲騰的電話,五年前刪了,可是,男人的號她記得。

不知不覺就在了骨子裏。

猶豫了兩秒,最終她還是按了通話鍵。

她還來不及說半個字,落入耳朵的是男人粗喘的聲音:

“下來。”

“下哪兒?”

“中盛附一樓,車庫。”

說完,男人秒掛電話。

顧念坐在原地,沒動,結合薄時予的話,又回想下剛剛男人不對勁的呼吸聲。

顧念心裏糾結,她這一下去,代表什麽,她心裏相當清楚。

邁開的步伐,不由自主的動作,已為她做出了決定。

一路忐忑,鎏金墻上的紅色鍵紐,還是在附一樓停止不動。

顧念吸了口氣,走出電梯,顯眼囂張的邁巴赫,像它霸道冷酷的主人,霸占著車庫裏最大的車位。

盡管是白天,車庫裏的感應燈,仍然忽明忽暗。

她頭探過去,車窗上剛映出她漂亮的容顏,刷的一聲,車窗落下,顧念對上的是男人赤紅的雙眸,那模樣,像是一口要吃了她似的。

“你……”

她才剛發出個單音節,車門打開,骨節分明的手伸了出來,箍住她軟腰,狠狠一提,她便整個落入他寬闊的懷抱。

車門轟然閉合。

熱辣滾燙的氣息,夾著冷調木香,直竄入她鼻腔。

男人火熱的身體,令顧念緊張不已,她的心跳好快,噗通噗通的,像是要跳出胸腔了。

厲騰臉頰抵著她的臉頰,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,只是緊緊摟著她,像要把她融入身體裏,緊得顧念不能呼吸。

狹窄逼人的空間,除了兩人的呼吸聲,就是心跳聲,撲通撲通的聲音,在安靜的空間裏無限放大。

暖昧氣息,周遭流竄。

顧念不敢說話,她只能靜靜等待著,她怕自己隨便一個動作,都會讓男人所有的自制力土崩瓦解,是的,男人在忍耐,用他最大的毅力。

“顧念。”

男人喉結滾動,聲音傻啞得啞人。

渾身細胞,都流淌著情動的毒藥。

顧念發的是唇音,但男人還是聽到了,他喘息了一聲,慢慢撐起身,努力地與她保持了半臂之遠的距離,斜睨目光,血紅如曼陀羅花:

“顧念,願意嗎?”

哪怕這個時候了,他仍想讓她心甘情願。

顧念沒說話,咬緊唇瓣,即沒搖頭,也沒點頭,氣氛就這樣僵持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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